不知不覺在Trinidad逗留了八個晚上,除了這裡有著很多地方可去外,另一個最令人留戀的,就是跟五位荷蘭人一起到處遊玩並且共渡每一個愉快的晚上。最初,只有Floris跟我一起遊玩,然後於Trinidad的第一個下午,我首先碰到一起從Viñales到Cienfuegos的Danny及Ans。
於往Cienfuegos的五小時車程裡,我跟Danny 及Ans坐在同一排,只是我們什麼也沒有說過,也沒有交流過什麼。然後,在Cienfuegos看現代芭蕾舞的晚上,我們在劇院再次相遇,可是仍然只有相對而笑,沒有什麼交流,只有於離場時一起就舞蹈團的出色表現。想不到,在Trinidad的街頭相遇,大家好像終於忍不住相對而笑,並互相認識起來。當我介紹身邊的Floris給他們認識時,三位荷蘭人,就立即聊過不停,簡直如他鄉遇故知的情境一般。然後,我們各自分開遊走這個城市,並於黃昏的時間,再次於Casa de la Musica 的石梯重遇,那就說過不停了。那時,在Ans及Danny的身邊,還有他們剛認識的Rick及Ester。只是,由於我實在並不太熱衷於介紹自己及認識他人,於是只在一旁跟Ans聊天。所以,也沒有跟Rick及Ester認識過。那麼,我們六個人怎樣走在一起呢?
第二天,黃昏時間Floris獨自走在街上拍照,回家後說跟Ans及Danny碰面,得悉第三天是Ans的生辰,並決定一起到附近的Playa Ancon享受陽光與海灘,並且租船到海中心進行浮潛。於是,我就開始跟Rick及Ester認識起來,也傾得很投契。那天在海灘,我們一起喝著Rum,一起出航的時光,實在很難忘。而且,那天下午,Ans及Danny先返回市中心,我跟Floris、Rick及Ester繼續留在沙灘,喝著酒,聽著海風,靜靜地看著那裡日落的美景。夜裡,我們各自返回家吃過晚飯後,並相約在Casa de la Musica的石梯相聚,各自帶著汽水與RUM酒,跟Ans渡過生辰。這一夜,就是Floris、Rick、Ester跟我,一起喝到帶點醉意,並決定一起到La Cueva繼續狂歡的一晚。
雖然我們四人喝到很醉,但計劃了一起於早上出發到附近的山中進行遠足活動,訪尋當地出名的一處天然瀑布。於是,我們四個人只睡了四小時左右,便要出發往山裡去。哈哈,有趣的是我們各人心底也認為這個決定是不太好的,應該休息一整天來回復身體狀況。只是,既然決定了就無謂更改。所以,大家的面容是相當疲憊,而且沒有多大體力般走進山裡。
然而,或許是大自然的力量吧,我們一路走著,一路好像從自然的世界裡尋回身體的精神與力氣,越行越有勁,而且也開始覺得醉意漸去,倒認為這決定原來比在沙灘休息更為洽當,也很享受一整天在山中行走並能欣賞風景的樂趣。那天晚上,我們四人雖然也很累,可是仍然希望跟Ans及Danny碰面,於是相約在我們的「飯堂」,La Botija吃晚餐,以及飯後到石梯間喝一杯酒聊天,並且相約明天一起再到Playa Ancon,才決定返回各自的家。
最後一晚,我們一起到La Botija吃晚飯,然後帶著酒、帶著Cigar,一起在石梯間享受跟六個人能相聚的最後一晚。因為,隔天Rick及Ester要繼續他們的旅程,留下的只有Floris、Ans、Danny及我。(其實,原本的計劃是我與Floris也離開Trinidad到Santa Clara。只是,實在太多人說Santa Clara是一個沒有什麼好看的城市,一個晚上也太多的原固,Floris及我決定留在Trinidad多一天,休息也好,再走到街上拍照也好,也不太急於到什麼地方。)那晚,他們這群荷蘭幫很有趣,帶備一包糖果給我,為我上演簡短的荷蘭人節慶,12月5日的傳統「聖誕老人來了」的慶祝活動。哈哈,實在很令我高興呢。
其實跟他們一起的這數天,真的相當愉快。基本上,他們常常以荷蘭語溝通,我很多時間是不知道發生何事。當然,有時他們各自跟我聊天時,也是說著英語的。只是有時他們幾個人一起談及荷蘭、個人想法或感受時,他們的母語自然是最直接的溝通。而且,在他們身邊,聽著他們談笑風生,他們的笑聲,我總是感覺到很有能量的。有時,當他們感到不好意思,遺留了我在一旁時,就會突然為了我而改用英語交談。只是,最初他們並不明白,我其實是樂在其中的。有時,當你身處於一群聽不明白,卻心裡知道他們把你視為朋友的群體時,並不需要說什麼也能有種聯繫在一起的感覺。所以,後來當我跟他們說了數次,不要以為我被冷落而跟我談話,因為只要我手上有一杯Cuba Libre,我就能自己享受地待在他們身邊的。
每天,我們所交流的已經不是「你到了古巴什麼地方遊玩?有什麼好介紹?你之前做什麼工作?你將來會怎樣?」而是談了很多關於各自感受或人生小故事。例如:來古巴旅遊的複雜感受、荷蘭人如何看待他們的社會文化、情侶們如何走在一起的浪漫故事、談起有關愛情與性愛的事情、面對婚姻及成家立室的困惑等。在他們的分享與互動之中,荷蘭人的那份直率是完全能夠感受得到的。有趣的是,他們各自對富裕的荷蘭有著一份難以言明的複雜感。他們認為國家富裕是一件好事,各人可以擁有優質的生活,來到古巴旅遊感受得別深。只是,他們也感到荷蘭實在太好了,使得他們有點被寵壞,好像不知人間煙火,也感到自己應該多一點關心世界與投入世界的人與事。除了富裕,荷蘭的開放及包容性之高,也是他們感到驕傲的所在。人們在荷蘭可以追求自己的生活夢想,只要努力一點,找一份理想的工作不難。還有,你喜歡做的事情,只要不是做一些「越界」的事情(他們說很難定「界線」,只是荷蘭人心底就是很懂得什麼是不應該做,也心底裡知道如何尊重別人的生活)於是,這也使得每個人可以很獨特,可以與眾不同而不受排斥。只是,同時間這份每人也能活出的獨特性,卻使得要突圍而出,成為真正的「與眾不同」也就難上加難。然而,究竟人其實要追求一個怎樣的美好社會?而且,怎樣的社會才能夠使得人擁有一種平安而豐盛的生活感?
在Trinidad,就是跟他們一起旅遊、一起分享,情誼就是這樣地建立起來。他們更說不如下一站到荷蘭,帶我認識他們眼中的國家。古巴之旅,能夠認識到另一個國家的一點文化,認識到一些跟自己投契的人,已經是一趟不錯的旅程。
P.S. 由於Danny及Ans實在太不捨跟我們分開,經常提議Floris及我一起跟他們返回Havana玩多數天。最後,我們也決定跟他們一起回Havana,四人一起遊覽Havana,可以想像我們如何投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