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0月20日 星期四

Dunblane.提早的相見



這次再來蘇格蘭,沒有他想,簡簡單單的就是探望一位於我人生之中很重要的老師—黃家鳴教授(以下簡稱家鳴,於我而言比較親切)。記得在這些年來,總覺得跟他是特別有一份難以言喻的師生緣。畢業後,我每當人生路上有什麼事情發生,開心也好,平常無聊事也好,不解困惑也好,總會跟他通 訊,跟他見面。當他移民了蘇格蘭的日子,我跟他也仍然閒時以電郵通訊,也仍然不忘對方的生活。慢慢的,我知道一份緊密的情誼滋養出來。2009年的新年假期,我也正值完成碩士課程了一段時間,也選擇到蘇格蘭探望他,那次的回憶很令人懷念,特別是跟他一起望著初雪飄下的時刻。

那次見面之後,再次跟他見面是於4月中,他回港探親,也碰巧大學同學們舉辦的數學教育同學相識10週年的聚會裡。那段日子也是自己掙扎著是否辭職的低潮期。記得在那天的聚會裡,因著另一位好友珍珍的真誠告白,而導致自己也於一眾同學們面前哭出了男兒淚來。那一刻,我知道家鳴一定會擔心我這位學生(他從來也很為我這位「壞學生」著緊),也會盡他的能力,跟我談談心中的想法,好讓我得到一些他的覲點與意見。記得那一天後,我打了一封電郵給他,述說著自己於整個低潮時期為什麼不敢跟他聯絡,也不敢跟他述說心中的那些教我痛苦難耐的辭職念頭。原來,當自己對著一些我很重視的人,很關心我的人,要說出心底的苦,有時是難以開口,因為總怕讓他失望,叫他擔心。但內心又很清楚知道,跟他說出來,心中自然能舒懷,也可以得到另一些安慰。

到了辭職後,決定到歐洲旅遊,自然於出發之前跟他約定,於這個旅程之中,我把蘇格蘭視為其中一站,甚至是歐洲之旅中的最後一站,好讓我跟他分享自己的所見所聞。然而,我卻把這個約定提早了,我把自己的計劃更改了,自己10月中就飛往蘇格蘭找他訴苦了。還好,他同時有假期,可以多一點時間跟我見面。

記得在愛爾蘭時,跟他電郵通訊並對他說我的行程有變時,自己打了一句「輸了」。他的反應使我很感到窩心。因為,我感到他對我的著緊。每次跟他傾訴,他的觀點,他的生命智慧,很具力量。他從自己人生的經歷裡分享,我每次聽的時候也感到那是經歷萬千,他才能得以真切地說出來,旁人永遠也不能真正完全理解,他的那些鍊歷是如何得來似的。他對人類的性情、遭遇的觀察與體諒,也像是真真切切地理解他人,也同時容納與慨嘆人生那份難以掌握、計劃的本質。而且,不知怎的,從他的故事,他的提點,我像是感到被接納,一點也不用怕將自己最差、最糟糕的一面表現出來。這就是他的力量,能使我這位學生於老師那裡得到的溫暖及安慰。

跟他相聚的這六天五晚,我們談過的很多很多,他跟我分享了很多很多。我好像重新一次認識他似的,我又好像重新一次了解自己似的。雖然,我跟他分別時,心中仍然徘徊著一些擔憂,一些徨惑,一些對未知的不安。然而,我深信無論我在何地,發生何事,我總也能找他聯絡,他也會願意傾聽我人生的各種高低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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