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2月24日 星期二

Yinan.英仔給我的教育故事



大約是第三天的早上,外面下著綿綿細雨,我就決定在房中渡過上午的時光。我拿起UKULELE彈著歌,沖了一杯熱咖啡,慢慢享受這份閒情。突然電話響起,是一鐵在樓下打電話上來,問我有沒有興趣跟她們一起吃早午飯(Brunch),我就欣然接受她們的好意(我最喜歡就是跟民宿主人聊天,哈哈,可以聽取不同的人生故事嘛,當然不介意呢),於是梳洗了一點,帶著我的UKULELE 到她們的家。

她們邀請我吃早午飯,是由於聽到我在樓上的結他聲,於是就知道我沒有外出才邀請我。哈哈,UKULELE 的威力不能看輕!同時,她們跟我說,並不是每位客人來到她們的民宿,也有這樣的招待。無辦法,可能是第一天我來到跟她們談話時,已經把他們嚇到吧。

一鐵與英仔,對我來台灣的工作有點興趣,於是我就跟著她們談起來了前數天了解與體會生命教育的事情。或許是我對教育的一些想法與觀點,跟英仔說著說著,她就談起自己的教育故事。

英仔,從小學到高中,心底裡也清楚知道自己並不是突別要做老師眼中喜歡人,然而她有一種能力,就是把自己做成老師也會喜歡或至少不會讓老師感到自己是「有問題」的學生。她,就是這樣生活於一個清楚知道自己為了保存一己性情而裝出另一個所謂主流的自己的人。直到大學學畢,她工作了半年,心底發現自己並不喜歡跟著別人打工。於是,她開始學玻璃彩繪來賺取收入。那就是畢業後好像重新學一件事,來為賺取生活費。到了一段時間,她發現這個藝術所需費時及用料很多,於是開展自己剪紙的技藝直到現在。

細讀她的故事,我跟她說:「你很棒,至少在國中跟高中的生活裡,你還有意識地知道自己是出另一個自己去引合老師而沒有被主流的教師要求的文化裡被所改造。」她,默默地點頭,那刻我知道我們明白對方了。在我這些年的教育過程裡,看見太多教師沒有為意,自己是不斷期望與改變學生成位差不多同性情的所謂「乖學生」。對青少年人來說,要「企硬」,不情願被改造,不能成為「乖」的學生時,他們意識到並努力維持一己的有多少人?青少年處於對人生充滿疑問的價值世界裡跌跌碰碰,嘗試建立自己的價值觀,他們又有沒有如英仔般強的自我理解的能力?當然,教育的功能,也就期望對人作出某些改變(改善?),期望他們能擁有尋找一己「美好」人生的能力(這概念不要說沒有多少被提及,一般老師甚至不會這樣說)。只是當我們對這份「美好」的概念,只是狹隘並且帶點封閉性地提供給學生去經驗的話,要麼學生變成(甚至扭曲)教師想要的樣子,要麼他們就是默默地在邊緣生活的人,要麼他們變成一些「壞學生」來作出反抗。這,卻就是反映生命教育的成功,就是在於教師對自己期望學生這份好的想像裡能否再省思吧。

她給我的教育故事,實在讓我很感慨的。於是離開前,我為了答謝英仔跟一鐵的邀請與分享,我自彈自唱了一首廣東歌給她們,就是「The Best is Yet to Come」。我相信我會再次到她們的地方住上多幾個晚上,因為,她們好像與我有著一種緣份,叫我下次來宜蘭要好好再聊多幾個晚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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