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3月29日 星期四

Rishikesh.浸恆河.跳頌詩.樂與靜的合一


Yamandu是第三期的同學,跟他及他的新婚妻子Apsara特別要好。Yamandu出生於西班牙,而Apsara則生於印度。他們兩個於兒時就移居了澳洲,並在大學時代開始相愛,同居了六年,決定於上年11月在澳洲結婚,然後於這一年的一月初,回到印度Apsara的出生地再舉辦一次婚禮。他們兩個也開始展開一年的蜜月旅行,並從印度開始再走遍東南亞、歐洲、南美洲等地。

跟Yamandu及Apsara他們很有緣份,也特別投契。或許,是他們也是跟我住在同一層的住宿,大家也就自然地相熟起來,談話起來,也就讓我了解他們更多。他們兩個住悉尼的一個近海的地方居住,很喜歡接近海洋的。Yamandu更會每朝風雨不改,凌晨五、六點就到沙灘游水。對他來說,這是他的瑜伽。他認為自己每朝走進海裡,沒有人跟他說話,他也不需要說話,只努力於游水,什麼也不想,什麼煩惱也沒有,思想懸浮起來,就像另一種禪定的形式,也是使他每朝有力氣生活。因為他如此深愛海洋、游泳,他到了Haridwar時(大部份旅客來Rishikeshi之前,也會選擇經Haridwar這主要的火車站進入Rishikesh),想也不想就跳進恆河裡!天呀,Haridwar的河水,也真的不算得乾淨。他跟我說在Haridwar也游水時,神情高興得很!而且,他還說自己也沒有生病,相信在寺院附近的恆河游水,更不用擔心什麼。

為什麼他跟我說這些話呢?因為,他在第一天時,邀請我一起到恆河洗澡及游泳。然而,當時的我仍然不能夠有信心,把自己整個身體投進恆河。於第一、二期的寺院生活時,我試過到恆河洗澡,但也只是把整個身體在那裡浸三次,並立即回到水面,以清水再洗淨身體,對恆河仍然是有點「戒心」。這絕對是因為自己看了太多有關恆河水受到極度的污染等資訊所嚇怕。所以,當他邀請我一起去恆河時,我最初是婉拒,只說跟他一起到恆河,看著他游水而已。不過,我就是很容易「心軟」。跟他及Apsara來到恆河時,看見他們也真的很高興走進水中,我最後也把自己的防線拆下來,一起到恆河游水,感受恆河的親切感。

從那天開始,每次完成黃昏瑜伽課後,我也會走進恆河,把自己的身體潔淨,並等待著日落後的念經頌詩時間。而且,曾經試過一天完成一堂後,心情有點兒浮躁,下課後自己獨個兒衝到恆河裡,大叫了三次,好像希望恆河能夠把自己心中的情緒沖走,釋放自己的所思所想。或許是自己投入吧,開始明白老師們為什麼說清潔身體、祈禱、靈性等密切的關係。



除了他們令我完完全全地走進恆河裡,他們更令我瘋了一樣,在Bhajan(即印度頌唱祈禱詩的時間)時,一起站出來,在人群中跳著舞,唱著歌,把那份對天、地、神、心間的感謝與感激,從身體裡完全地釋放出來!其實,在最初的兩期生活之中,我是相當喜歡Bhajan的,更有好多次心中其實想一起跟同學們跳舞,但只是沒有人帶領,又沒有人願意站出來。然而,他們兩個就是如此投入,想跳就跳,更把我拉出來,一起舞吧!舞吧!

在我於寺院生活的最後一期裡,遇到他們實在是我的福氣。他們教導我的,並非是享受歡樂這麼簡單,而是發現平安裡所產生出來的歡樂,既能充滿熱情能量,也能充滿感恩與祝福,並且瞥見了歡樂從內在的靜心處所湧現出來的和合,樂與靜的一種再沒有分割開來的合一。

2012年3月21日 星期三

Rishikesh.沉默的浸入


為什麼選擇於第二期的生活裡沉默?
在印度佛教的禪修訓練裡,有一種大約10天沉默不語的體驗名為「內觀禪修(Vipassana meditaion)」。在現今的西方社會裡,很多人也特意遠赴印度、尼泊爾等佛教聖地,甚至他們國家內的寺院之中,參與這種生活模式。從網絡上有簡單的介紹:

內觀Vipassana)是印度最古老的禪修方法之。在長久失傳之後,兩千五百多年前被釋迦牟尼佛重新發現。內觀的意思是如實觀察,也就是觀察事物真正的面目:它是透過觀察自身來淨化身心的一個過程。開始的時候,藉著觀察自然的呼吸來提昇專注力;等到覺知漸漸變得敏銳之後,接著就觀察身和心不斷在變化的特性,體驗無常、苦、以及無我的普遍性實相。這種經由直接的經驗去了知實相的 方式,就是淨化的過程。這整條(法的)道路,對於全宇宙普遍性的問題而言,正是普遍適用的治療藥方;而且不是只專屬於特定的某個有組織的宗教或宗派。因 此,不管什麼人,在任何時間、地點都可以修習,沒有任何限制;不會因為種族、背景或宗教的不同而有所衝突。每一個人都能平等無差別地獲得實際的效益。 」(資料源自:http://www.udaya.dhamma.org/)

這次的旅程,我自己並沒有刻意要經驗內觀禪修的課程,也沒有想過一定要經歷這種形式的生活。然而,在第一期後的休息日之中,感到自己可以一試,並且看到一段有關現代人說話的表述,「一個持續喋喋不休的頭腦,不見容任何快樂或任何快樂的可能性。唯有寧靜的頭腦能夠往內看,唯有寧靜的頭腦能夠聽見寂靜,以及不斷汨汨流出的快樂,那是如此的隱約,以致於帶著吵雜頭腦的你聽不見。」(奧修2003,《瑜伽——提升靈魂的科學》,頁102至103)於是,跟老師說要進行沉默無語的七天生活。不過,跟內觀禪修的訓練之不同處,在於這是一次「個人沉默」的訓練,即其他同學們仍然可以說話,他們並沒有規定無語。所以,這七天的生活,跟全體學員一起沉默地生活有著很大的分別。

若你問我:「這七天有什麼得著?」
我會回答:「請不要想七天能有什麼「奇妙」得著。」

其實,若然七天有得著,就能得到很多「奇妙之旅」的話,有時我認為是對這種生活的「神化」了的偏見,好像若然你說「什麼也沒有得到過的」,人們就會給你一些奇妙的目光。若你跟他們分享當中的心靈起伏,卻使得他們特到「正確的回應」,只是強化他們的一些偏見吧。當然,我並不是說這種經驗並沒有什麼得著,而是我們對這種種冥想、寺院打坐等活動,有著一些「期望」,而分享的過程裡往往使得當中的成見加深。所以,讓我分享一些七天沉默後,跟一位德國寺院的主持人Nyanabodhi(他這個佛名是解作Wisdom and Enlightment)及Charlie大師的部份對話,來述說下一些七天裡的感受與得著,可能來得真實一點(可能更抽象一點,哈哈)。

跟Nyanabodhi談起自己七天內,所觀察到自己的心時,他說:「若然我們是來自「無」,為什麼不讓它們離去?(Why dont let them go if we come from nothing?)」那一刻,好像突然通了。原來,聽了這麼多次這類的說話,也沒有過如此深刻的細味過。

跟Charlie說起冥想的經驗,他提意我作出嘗試「聆聽寧靜(Listening to Silence)」。他即場跟我練習起來,越是聆聽寧靜,越是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經驗,甚至越聽越覺能量充滿心中。他繼續說:「這種能量越來越強是正常的。若然你沒有七天沉默的經驗,這種能力是並不容易提到的。你繼續聆聽吧,聽下去,聽入去,你看到什麼?」沒錯,原來,聆聽寧靜是可能的,也是讓一個人達致一種內在寧靜、思想懸浮的可能。如像Eckhart Tolle(2001)的The Power Of Now一書中描述,"Pay more attention to the silence than to the sounds. Pay attention to outer silence creates inner silence: the mind becomes still. A portal is opening up. "

沉默的浸入,是往內尋,靜靜地從外到內察看自己。
越是走近,越是眼花撩亂,越能看到寂靜的世界。

2012年3月20日 星期二

Rishikesh.禪行(Meditative Walk).能量

在2008年學會了禪行,並從此喜歡了這種活動。禪行,是在走路時的一種訓練禪定的方式。禪行講求集中專注於一己的步伐與呼吸,並且以慢步的方式進行。在Phool Chatti Ashram的日程中,每天也有禪行的時間,同學們一起保持沉默,以慢、專注的態度,走進大自然,同時走進自己的思想之中。

然而,寺院的禪行活動,鼓勵同學們赤腳而行,以讓自己能夠跟地面有直接的聯繫,感受從地面而來,地球、太陽的能量連在一起。最初赤腳禪行,走在石路、沙灘、山路等是不太習慣,但享受其中。不習慣,來自於自己的腳底很敏感,每走一步也要相當小心,小石、木刺、動物糞便到處皆是,而且禪行時間為午飯前,陽光照射下的地面比較高溫,也會感到一點兒火辣辣。可是也因為這樣的環境之中,當你選擇了赤腳而行,你會更加小心,慢慢地走每一步,讓腳底適應地面,也讓地面的熱力從底部迎接身體,透達全身,感到地球的能量從底而上。寧靜、專注,自然地發生起來。於是,我發覺自己開始喜歡了赤腳而行,也在寺院的生活裡,越來越多赤腳步行,不單止在禪行時間,甚至日常在寺院生活,也享受腳與地球的連繫,好像滿有能量似的!真的愛上了赤腳生活!



除了赤腳步行所帶來的能量之外,在寺院的禪行活動之中,也接觸了很多大自然的奇妙能量。例如,我們會到一個相當天然,並沒有太多遊客出沒的瀑布。那裡真的超美!從山下慢慢走到山谷之中,才能發現那瀑布忍藏於山內。每次到達那裡,我們有大約一個小時的時間,自由找位置進行靜思或禪定。我到那裡,會首先走近瀑布,感受那些清澈的水,聆聽那裡的聲音,並合著雙眼祈禱、感謝大自然的美。當我靠近瀑布時,真的好像有很大的能量,從上而下進入我身體內,並且是相當強烈,像是清淨身體,讓人重回自然的懷抱。當我可以靜了下來,就找個位置坐下來打坐、冥想。在大自然裡,沒有嘈雜的人聲,進行禪定也比較容易, 而且自然的能量之強大,教我再次感到人是如何的渺少。


除了 瀑布,我們也一定會走近恆河進行禪定的活動。Rishikesh,位置於恆河上游的部份,於是河水比中部出名的Vanarnasi乾淨及清澈。那些河水大部份是直接由喜瑪拉雅山的河川流下來,因此部份的河水是相當的冷。我們會走到另一個山谷,在那裡更可以到恆河中暢游,把自己的身體交給恆河。

每次於禪行活動時到恆河打坐時,我會選擇找一條小溪,找一塊能夠坐下來仍感到舒適的石頭,還要可以令雙腳沉入恆河裡,感受恆河水的力量。而且,3月的天氣很好不算最熱的天氣,陽光就算很強烈,只要找到一個背靠太陽的地方,也能吸收太陽所給予的能量。這像是從太陽的熱,水裡的涼,直接在身體之中,於禪定的空間裡,進行冥想。這是一個相當獨特空間,也好像因著大自然的能量,讓我深入地進行禪定,從呼吸裡感受身體、心靈與自然的融合。

這種種的體驗,帶來的已經超越輕鬆的愉悅感。從種種安靜裡,重新把內在的與外在的那一道道分隔開了的圍欄拆下來,讓人感受「一」的完整性,感受「心」的靈性,更發現再沒有「我」,留下的只有「一」。

「無我」,就是體會「不二法門」的境界。

2012年3月19日 星期一

Rishikesh.認識思想


從前很喜歡一個人旅行,一個人靜下來,一個人到沙灘發呆曬太陽。為自己製造機會聆聽心裡的聲音,也能夠從一個人的旅程之中,發現自己更多,深信這是使自己能為將來作出更合情合理的選擇的基礎。然而,在印度寺院的生活裡,從書本、老師、同學及大自然裡,我對那份「一個人空間」的重要性,有了更深刻的思考、體會與重構。

一個人靜下來,並不一定是能夠認識自己的。人,可以從這空間,隨自己的思緒胡亂飛舞。當然,這絕對是認識自己的機會。讓情感思緒隨心隨意地出來,幸運的人,能夠慢慢檢視其中,直視經驗;不幸運的人,卻就越想越差,受情緒擺佈,因著寧靜而變得害怕、孤單,不能自控。或許,這種認識自己的機會,就是如此,一念天堂,一念地獄。不過,這種機會的背後,有一種想法是我從沒有想過的,那就是先認識自己的「思想」。認識自己的思想,也就像認識自己的思考模式,了解自己的意識流。若從派坦加利(Pantanjali)的《瑜伽經(Yoga Sutra)》裡說,即透過瑜伽來"摒棄意識模式(To Block the Patterns of Consciousness)"。他說摒棄,並非說我們不去思考,也不是什麼也不想,而是要把那種意識上的習慣摒棄。若以奧修(Osho)的說法,即我們要重新做回自己思想的主人。

這似乎很有其道理可言。在我的經驗裡,身體及思想,總是使我們要滿足很多「需要」,我們也好像聽令於身體與思想,即現代人似乎就成為身體與思想的奴隸,再不能夠自主地成為主人。你身體感到餓,你要進食;你感到不愉快,你要娛樂。然而,我們有沒有想過,「餓」、「不愉快」的時候,是人能夠自主地駕馭之?怪不得有些苦行僧禁食,也是訓練自己的意志,來跟身體對話,使它聆聽自己的決定而變得自由;感到不愉快時,選擇利用禪定,把思想懸擱起來,自主地控制它何時容許出現情感,何時放下情感。不過,最佳的狀況,應該這樣說,身體、思想與「我」三者從來不應該是對立,也不應是「主奴」關係,更不能分類,他們是一體的。在寺院的生活並從上述的觀點之中,我觀察自己的意識與思想模式,也從修行的生活之中,嘗試理解這份智慧,藉此希望轉化為個人獨有的體會。這段時間,有過一些不能言喻的經驗,也就發現透過這態度,身體、思想及「我」,好像和諧起來,也發現認識思考模式,也是重要的。當你開始有一點理解自己的模式,好像也比從前能準確一點知道,心中出現過的那些思緒的構成因由,既認識自己,也能正視其中的一切。試以一個比喻說明。

例如你的一個故事裡有A+B+C的情節,當你發現自己思考上的模式,是直線地把三個情節加起來,並從中加入@ 及# 情緒,變成A+B(@)+C(#)的故事,而使得自己心中好過一點,舒服一點時。你會再問,為什麼要加入@及#?同時,這是否意味著我們改寫一個只合自己心意的故事,而非真實的、原有的故事(當然,記著一個合自己心意的故事,是人保護自己能舒坦一點繼續生活的機制,是很人性的一件事情)?能否重新把情節以B+A -C + D等另一種的展現方式去理解一己往事,而非只著於個人的寧靜空間裡,尋問「A+B+C」的意義而沒有過反省這次的計算是否合情合理?

這種檢閱的過程,不一定是令人欣喜的,可以是萬般痛苦的。這就像開始發現自製的迷霧,把那些霧吹起來,清晰地看見原來的那件事的本質,再不是自己一廂情願製作出來的回憶時,可以傷心欲絕。但我對人的能力是滿有希望的,人最終是可以承受各種不同的情感困局而獨自於死裡重生,展現生命的光芒。與此同時,這種想法好像為我打開了一扇窗,讓風吹進來,豐富了自己對「珍重一個人的空間」的理解。現在,有一道道曙光在等待著我去認識自己、發掘自己,為將來的路,創造出更多新的自己,並於路上走得更安穩。


p.s.
為了讓我更能表達部份上述的描述,我揀選了三段在奧修的《瑜伽——提升靈魂的科學(The Way of Yoga---The Science of the Soul)》一書,有關對於瑜伽訓練中,有關於人的記憶裡的部份。

「記憶是頭腦第五種也是最後一種變異,它也可以被運用或被誤用。記憶若被誤用,就會創造出困惑。事實上,你可能記得某件事,可是你無法確定事情是否真是那樣發生,你的記憶不可靠,你也許會添加許多東西進去,想像也可能進入;也有可能你從中刪掉許多東西,對記憶做了許多事,當你說:『這是我的記憶。』它已經被精煉、改變過了,並非事實。...

你的記憶並不可靠,你在想像,你只不過是在創造自己的過去,而沒有真實的對待它。你從中去掉許多東西——所有醜陋的、傷心的、痛苦的、你都將它們丟掉;而一切美麗的,你就予以保留。所有支持你自我的,你都記得;而不支持的你就丟棄,忘得一乾二淨。每個人都有一個很大的儲藏室,放置遺棄的記憶,不管你說的是什麼都不真實,你無法真實的記憶,你所有的中心都被困惑了,它們進入彼此之間並且擾亂一切。

正確的記憶,佛陀曾經針對靜心使用這個字眼:正確記憶。派坦加利說如果記憶是正確的,那表示人必須對自己完全誠實,只有那個時候記憶才可能正確。不管曾經發生什麼事情,無論好或壞都不要改變它,以它本然的樣子去知道它。」(頁82-83)

2012年3月18日 星期日

Rishikesh.7天沉默的趣事

當第一期的7天寺院生活結束後一天,我跟老師Lalitaji及 Chris商討,計劃於下一期開始的7天體驗活動時,選擇完全保持沉默(Complete Silence)的可能性。她們兩個很高興聽到我這份決心,也不約而同地表示絕對支持我這個決定,並準量配合我的日程及需要。我也很感激他們的幫助,讓我可以更深入一點進行禪定、靜行及瑜伽訓練。不過,由於7天不跟別人說話,也出現很多有趣的事情。(有關心靈上的經歷,在往後的文章才跟大家分享)

於第二期學員齊集並開始上介紹課時,Chris就代我介紹自己,我對這一班同學而言,也就成了一個「迷」。除了我不會說話及分享自己的來歷外,他們也不太有機會聽到我的聲線。不過,絕對沉默的7天裡,我也並不是真的沒有發聲過。因為,我仍然要一起念經及頌詩。Lalitaji 說過,唱詩及念經,是一種能量的表達,也可以是一種冥想的方法,所以算不上是「語言的溝通」而需要發聲的。於是,同學們唯一可以聽到我的聲線,就是一起頌詩念經的時候。

下圖是跟我住在同一座及同一層的瑞典年青人Joel 及Joel。他們還有兩位女性朋友一起到寺院體驗的。然而,他們每朝在我門口走過時,我們也會以微笑相待,有時還會點頭為禮。所以,就算我沒有出聲,好像跟他們四個特別有緣份的。

他們四人很有趣,帶著結他來印度,也因此在頌詩的時候,樂聲也變化起來,唱起來也有另一種的風味。而且,看著他們跟其他人互動,有時也想了解他們的人生多一點。然而,差不多完結這一期的前一天,他們好像對我很好奇。縱然知道我不能說話,也走來跟我說:「我們很期待明天你可以說話,一定要跟你談上半天!好想知道為何選擇沉默,也想知道你的來歷,你的故事!」
誰說不能說話的人,一個朋友也可能沒有?


除了他們四個青少年人之外,在這段期間也巧遇一些來寺院渡假住宿的印度人。


他們有兩個兒子,分別叫Panshu 及Dhruv。我跟他們兩個相識於頌詩時間。由於,我頌詩是很投入、比較大聲及豪放,所以也好像比較能帶起氣氛的(無錯,我是很古怪的...)。於是,在他們一起參加頌詩時,他們會選擇坐在我身邊,仲跟我一起大聲唱!就連同學們也沒有他們這麼投入。正因為如此,我們好像很投契。所以,他們每次見到我在寺院中,也好主動地走來跟我玩,更不斷叫我教他們「打功夫」!然而,由於我不能說話,但我心又不忍心不理睬他們。所以,我如果可以,就用紙筆跟他們一起溝通,也跟他們說自己沉默不語的選擇。

他們住了三天兩夜,也表示很想聽到我把聲,跟我談話。可惜的是,他們於我最後一天可以說話之前的上午,舉家返回他們自己的城市了,也就無緣跟他們談話過。但,選擇,就有一定的代價。對嗎?

還有一件事,就是營火會的難題。
在7天體驗活動的最後一晚,必定會在恆河邊,舉行一場「國際交流營火會」。這營火會是同學們一起表現來自他們國家的任何活動。他們可以選擇唱歌、跳舞或讀詩等。而這也是我很喜歡的節目之一。在恆河邊,望著夜空,滿天繁星,跟在寺院生活體驗了7天的同學們,慶祝將快結束這7天短暫的心靈旅程,實在是一件很美的事情。他們每次選擇的表現,有時很動人,有時很有趣,有時具娛樂性,真的層出不窮,驚喜萬分,也感受到他們對活動的認真與投入。

然而,由於我是唯一一個香港來的人,我要自己一個人做獨腳戲。可是,我自問沒有什麼「文化技能」,也不知道可以用什麼「香港」的東西示眾。我不懂彈結他,又不懂打中國功夫。若打出禪武道的功夫,卻是韓國的功夫吧。再者,我自問得把「口」,平時還可以唱歌,但現在不能說話,又想尊重同學們的活動,想了很久可以做什麼?最後,我選擇播出一首廣東歌,然後大跳勁舞!哈哈,很瘋狂呢。可是,他們樂在其中,我也很安慰。


沉默,不一定跟世界隔絕。
跟世界接觸的,是你的心而非你的聲音。

2012年3月10日 星期六

Rishikesh.現代城市人的奢侈品



選擇在Ashram生活,目的原本只想為瑜伽老師訓練課程作好準備,也只想找個地方,多做一點打坐,多做一點體位法的練習,對「寧靜」的渴求是近乎零。而 且,在南韓的Golgulsal裡,經歷到寧靜並非寺院必然的規則,更未曾想過說話不斷的印度社會之中,寺院的生活會講求寧靜。

可是在Phool Chatti Ashram的生活裡,他們原來有比較嚴格的寧靜守則。同學們於每天的午飯後及晚飯之前,才能跟別人說話,而且也鼓勵各人在天台上的地方,比較遠離寺院內的廟堂附近交談。這樣,在平常的日子,有很多時間是不用跟別人說話,因為寺院生活的節奏及安排是相當穩定,經過一整天的生活後,也沒有什麼有關生活上的事情需要詢問。正正有這個安排,在最初的第一天生活裡,我就已經愛上這裡的氛圍了。

記得第一天的瑜伽哲學討論課堂裡,Randy(一位已經退休的美國瑜伽行者,在寺院裡為一名Karma Yogi,即義務工作的瑜伽行者。他負責教授瑜伽哲學以及管理一般住宿上的行政事務。Randy學識淵博及慈祥,明白西方社會的各種現象,他自己也有很多不同的人生經歷,使得他的課堂有著說不出的吸引力),對每一個的同學說:「寧靜(Silence),對現代城市人而言,如像你們一樣,是要用錢買回來的奢侈品。」無錯,他說得很對!人們來寺院、深山、退修也好,很多時也是要給錢的買來一個地方,渡過一次靜修旅程。而且,在大城市裡,人若想找寧靜,也隨時因著自己的手機、電腦以及城市人的相處裡,真的要靜下來不近別人接觸,根本是妄想。再者,「寧靜」所帶的心理壓力,也使得人們不太能夠忍下去,沉靜下來。為何說成「心理壓力」?

當一個現代的城市人,很多時候是相當繁忙,甚至也習慣於繁忙的生活。喜歡跟朋友們見面,找尋娛樂,以求忘卻工作、家庭及將來計劃所帶來的煩憂,或者消除人的孤獨感覺。於是,當人真的嘗試獨處地「沉默」下來,心中的各種聲音隨之而起,外在寧靜,內心的嘈雜聲卻響過不停,有時甚至於要面對一些不想記起、很想忘記的人生回憶。或許如此,人們再次很想找人談話,找一本書看,充塞腦海的各種思緒,並產生一種壓力,一種不想承受內在聲音的壓力。

Randy鼓勵各參與此寺院瑜伽行者體驗的人:「縱然這份內在聲音跟生活,對大部份西方社會喜歡"談話"的人來說,絕對並不容易過。但就當自己為自己買了一份昂貴的禮物,經歷7天寧靜的生活空間。因為,你7天過後,很快就可以繼續返回你從前喜歡的生活,也可以再次跟寧靜說再見。7天,很快就過。」

對我而言,我絕對有心理準備接受這份禮物,也很高興自己可以不需要跟其他人有對話。(有關對話的意義,將於另一文章跟大家分享)然而,這三個多星期裡,跟三組不同的人相處過後,發現很多的同學,對於寧靜的時間裡,是有一份難以忍耐的經驗。因為,每次的哲學堂上課前,老師也會讓同學分享一些在寺院生活裡的感受。有些同學表示從寧靜裡感受到自己原來很「喜歡說話」,「說話」已經成為一個習慣。在跟朋友一起用餐不說話,特別難受。這也難怪的,有些人是跟隨朋友來做瑜伽的,一點兒也沒想過一大清早,就已經不能跟自己朋友說話。而且,由於有朋友的關係,心中也容易比較想「分享」的衝動。然而,我同時也遇見了一些嘗試珍惜這份禮物的情侶及朋友。

特別要在這裡提及兩個,於第一期的體驗活動裡認識的瑞典同學,Jona及Helena。

最初,我是跟Jona相熟的。全因為大家也是少數派的男生,又有數次他碰巧在我附近的地方練習。有時,他跟不上老師的教學而偷偷地向我查問如何做那些動作,我有時又會偷偷提示他應該如何做才比較沒那麼容易受傷。其實,他對瑜伽的練習是一點兒也沒有經驗,怪不得很多動作也做不來。另外,有些時候老師要求兩人一起合作做動作,於是慢慢我跟他就成了「Yoga Buddies」,一起在瑜伽練習裡成了朋友。到了差不多第五天,我才發現他是跟女朋友一起來到這裡的!何解?

Helena及Jona已經同居了接近四年,差不多可以每天也見面及說話。因此,Helena及Jona認為,短短7天就算不跟對方談話也不算什麼大不了,很快也就能繼續跟對方說過夠。而且他們很認同Randy的觀點,於是他們決定在這7天裡,不要生活在一起,反而練習瑜伽及什麼活動也好,也盡量分開獨處,買份「奢侈品」給自己。他們真的很成功呀!如果不是跟Jona相熟,可能以為他獨自來到寺院,或者跟一起來的情人鬧翻或跟一位不相熟的朋友到寺院生活而已。我很欣賞他們的這個決定及決心,也很感受到他們對寺院體驗活動的開放性,以及7天之後他們各人對瑜伽生活經驗的各種獨特的體會。

無錯,「寧靜」真的是一份奢侈品。因為,就算用錢,就算遠離城市,就算到了寺院,也未必一定能購買得到,也未必一定能體會得到寧靜的美。

2012年3月9日 星期五

Rishikesh.Phool Chatti Ashram 的瑜伽生活

這所Phool Chatti Ashram,透過一些義工人士,設計了7日的Astanga, Hatha and Meditation Programme。他們的目的,讓遊人在這所寺院之中可以靜修,做他們認為的Yoga(其實只是Asana,於下面的篇幅有更詳細的解釋)外,也同時希望讓他們經歷一個Yogi(瑜伽行者)的生活,甚至使他們重新對Yoga有所認識。何解他們有這種想法?在很多現代的繁忙社會中,瑜伽的活動越來越盛行,也因此有更多的人對此活動有興趣而來印度旅遊時,也希望了解真正的瑜伽是什麼。當他們參加了這個地方的退修之後,大部份的遊客,才發現自己對瑜伽的認識只流於片面,既不完整,也不深入。因為,瑜伽的修鍊,就是這個日程,也就是包含所有這個日程內基本要做的事情,所是比較洽當地描述為「瑜伽」。那麼在那麼的生活是如何渡過?


http://www.phoolchattiyoga.com/yoga-program/

(以下的日程是根據寺院的網頁資料撰寫,其實7日的programme 裡,也有很多不同的變化)
5:30 am. Wake-up bell(起床鐘)
每天也由組內的同學一起輪流負責打起床鐘。其實,一般的瑜伽行者會於4:30am 就已經起床,到恆河或自己的沐浴間洗淨身體,並開始禪定。

6:00 to 6:30 am. Meditation(禪定)
於這段時間,基本上Lalitaji(在寺院跟我們一起生活的印度瑜伽老師)並不會要求我們一定以蓮坐式(Double Lotus)方式來進行禪定。因為她知道很多人也難以用這種方式進行打坐,而且打坐的目標,對一般的初學及中級學者來說,仍然是一種集中力的訓練,於是重點在於使身體感到舒適的方法來訓練是比較好的。所以,我們可以利用各種方式來進行禪定,有些同學選擇坐椅子,有些使用半前傾式小座椅,甚至躺臥於自己的瑜伽墊上也可。

6:30 to 6:45 am. Chanting
他們準備了一張紙好讓我們一起在瑜伽禮堂內一起頌經。那些經文是梵文,大部份也是頌讚印度教的神祇。

6:45 to 7:00 am. Neti Pot Cleansing
在Pantajali瑜伽的哲學裡,人若要達致最後一個境地,Samadhi(像大乘佛教所談及的Nirvana差不多),人需要有高度的集中力在禪定活動中得道。然而,如何訓練集中力?把自己身、心與靈皆潔淨,才能可以正式開展禪定。所以,清潔一個人的身體,也是必須要做的。所以,在瑜伽的生活裡,有很多對身體進行不同的清楚方法。其中一個就是Neti Pot Cleansing。那就是把一些適量盬水,從左邊鼻孔流入並從右邊流出,完成一邊後再轉換右至左(需要專人指導,不要自行模仿!)。目的是清潔鼻部,讓更多的空氣,於呼吸法的訓練裡能進入身體。

7:00 to 7:15 am. Pranayama(呼吸法)
呼吸法,是瑜伽訓練裡不可或缺,甚至比體位法更重要的。因為,瑜伽講求的是如何以控制自己呼吸來訓練集中力,訓練人如果控制自己身體。然而,Lalitaji 在早上的課,也會跟我們一起訓練大約半小時的呼吸法,好讓我們能夠了解呼吸與思想的關係。

7:15 to 8:45 am Yoga asana(體位法)
體位法,也就是當代現化城市裡最常見的所謂YOGA,即動作的訓練。然而,在Pantajali的《瑜伽經(Yoga Sutra)》裡,這部份只是第三個步驟,也是並不像人們看得那麼重要的步驟。姿勢的訓練目的,是讓我們能夠了解身體,打開身體每一處的地方,讓我們能夠在禪定的坐姿裡感到更舒適而出現!這是跟現代社會透過瑜伽來「瘦身」、「健美」是完全談不上很大關係。當然,Asana的動作裡,也實在有很多對身體有幫助的動作。但重點是讓Yogi能夠健康地、身體清潔地進行修行的生活,目標為了Samadhi。


9:00 am Breakfast


完成了體位法訓練,我們才進食。我們會走到天台上,對著剛起來的陽光進食,那份溫暖及從陽光而來的感動,是每朝的能量!他們的早餐也很乾淨安全,而且也很美味的。

10:00 to 10:30 am Karma Yoga
什麼是Karma Yoga?那就是義工活動。但他們稱為Karma Yoga,是因為在印度教的信仰之中,人是不斷轉世,也積存了很多「業(Karma)」。Yogi需要透過沒有為什麼目的而做的活動,才清除過往的業,是瑜伽生活裡很重要的一環。我們每天也分不同的組別,在寺院的內外打掃清潔,讓我們有舒適的環境居住,也學會無私地服務別人。

10:30 to 12:30 pm. Meditative Walk
每次的禪行也不同,大部份也是靜靜地走向大自然。途中不作聲,感受自己的呼吸與身體。而且,我大部份也選擇赤腳而行,讓自己與大自然也親近,更集中自己的腳步與當前的路。

12:30 pm. Lunch

午餐及晚餐也在飯堂裡,席地而坐,等待員工分發飯菜。
午飯過後就是自由時間。

3:00 to 4:00 pm. Lecture & Discussion
這是一起研討一些有關瑜伽生活及哲學的課堂,同學們也很主動發言,也會分組了解部份《瑜伽經》的內容。

4:00 to 5:30 pm. Yoga asana
這段時間的體位法,是比較有動感,比較快速及需要力量的。

5:30 to 5:45 pm. Pranayama
接近晚間的呼吸法,跟早上的不同。因為呼吸法有些是令人提起精神,也些是讓人安靜心靈。提起精神的,比較適用於早上;安靜心靈就是黃昏時間訓練。


Temple Pooja Sunset
Chanting & Bhajans after Pooja

黃昏左右,天色開始變暗時,我們就進行一些印度教的供奉神祇儀式,並一起圍著火堆高唱一些詩歌。他們不明確地寫下時間,是因為大部份的印度寺院,也是根據天氣及變化而進行儀式。若冬天的時份,黃昏早來了,儀式也早一點進行;夏天則比較遲一點入黑,也遲一點才進行的。而這部份,也是對訓練集中力的一環,全因人只需要集中於歌頌世界,關懷世界,自己的思想放在一邊,提高一己的靈性。


7:30 pm. Dinner
8:30 pm – 9:00 pm Guided Meditation
晚飯過後,我們就回到瑜伽禮堂,進行不同的禪定學習。每晚的禪定學習也不同的,嘗試讓同學們了解禪定的訓練,是個人的,是不同形式的,只要找到一個合自己的方法,也就可以學習禪定。

以上就是基本的瑜伽行者的寺院修行,也同時可以見到瑜伽是一門廣闊的學問,也是一門對一己身、心、靈三者的修行。


備註:

這寺院提供的是一連7天的瑜伽行者體驗活動。而且,每完成一期活動後,也隔三天才開始另一期的活動。所以,本人是在這所寺院逗留三星期多,也就重複地參加了三期的體驗活動。然而,三期的人不同,遇到的、感受到的東西也不同的。

Rishikesh.一切從這天開始開始

乘坐夜機,帶著一份期盼旅程的心情,從香港飛往印度的德里。抵達德里的時間是凌晨一時許,也是大部份國際航班的抵達時間。步出機場,擔心的當然是約定了的接機服務吧。曾經到過印度旅遊的人,相信也有心理準備,接機服務總有些令人不安的擔憂。因為大部份背包客,希望住於一些比較省錢的旅館,其接機服務總有出入的。例如:遲到、寫錯顧客名稱、接錯人、帶人客到別的、較貴的旅館的騙案等。還有,由於國際航班是半夜才抵達德里的,於是也就造就了更多令人煩擾的接機事情。所以,這次落機後,最擔心的就是沒有人來接我或要我久等的情況。然而,步出機場不久,雖有一點徨恐,並且打了一個電話後,才發現接我的人,手執一張寫了我名字的白紙上,在老遠的地方等待著我。那時,心中沒有什麼不滿,卻是暗自歡喜的,可以安樂一點啟程往Rishikesh。另外,跟師機打招呼後,發現他並不太懂英文,心中也有一點兒高興。何解?我的經驗是,一般不太懂英文的司機,比較「實事求事」,他們並不會帶你遊花園,更不會要求什麼額外的小費,更不會在你經歷過疲憊不堪的機程後,仍不斷跟你說話(印度人可以說同一話題,重複又重複內容地兩、三小時也不覺累的,這也是他們可愛的地方)。他們大部份是老實地工作,只把你從一個地方安全送到另一個地方。

無錯,我是訂了一程六小時的車程,直接往Rishikesh,一日也不在德里逗留的。或許,2009年的經驗讓我不太想在那裡逗留。再者,我很清楚這一次的旅程的目標,也就是直達印度的寺院生活,為深入修練瑜伽而來,只在Rishikesh生活,不在其他地方「旅遊」。所以,有些朋友問我到印度旅遊,最多我只能說是到Rishikesh旅遊而不是「印度」。

這一段六小時的車程,很有印度的公路交通特色。司機開得很快,在路上不斷發起響聲,飛來飛去,左穿右插。坦白說,對於交通安全很敏感的旅客而言,這絕對是一次危險難耐、提心吊膽的經驗。可是,我已經習慣並接受了他們的這種「印度方式開車法」。我覺得很刺激,也很爽!因為,作為司機,其實他們也不會拿自己的生命來玩弄,但他們就是這樣地開,這樣高速地開著他們的生活工具。另外,由於我們走六小時的路,他中途也會停下來休息,上廁所也好,喝杯印度奶茶也好,其實也不是太累人。只是,初來報到,我就不太敢立即喝上一杯當地的奶茶,免得一開始就生病、水肚不服。

最後,於六時的早上,安全抵達印度寺院,Phool Chatti Ashram,開展在那裡生活三個多星期的瑜伽及寺院生活。



2012年3月6日 星期二

Hong Kong.忐忑


每次將近出發旅遊前兩三日,心中總會出現一些不安與忐忑。

或許,這次出發往印度,一個有著不同可能,有著很多層出不窮的變化而至吧。可是,這份忐忑是有一點熟悉的。是離開自己熟悉的香港而產生的擔心?是掛念香港的生活?是擔心到印度生病不知如何處理?是因為時間太長?是否再次想若兩個月就這樣地過,是否不值得?是否自己太懶於準備旅程的資料而來?是對印度的不安全而感到擔心?是否害怕自己在旅程上笑不出來?是否因為太擔心過了兩個月之後怎樣做?是否為了自己太早訂下旅程的事情而有點不甘心?

無論如何,到印度一心只想學瑜伽,只留在修道場(Ashram)渡過這兩個多月的生活。

或許,這份忐忑是「應該」的。

兩個月的旅程,我相信就算在修道場過兩個月,足不出戶也好。心靈的旅程也將會是這不能言說,卻滿有回憶的經歷。


放下任何期望,迎接各種奇怪、掌握不到的人與事吧!

笑著走,從呼吸裡笑著看印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