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5月2日 星期三

Rishikesh.Roshan與我


Roshan是這所學校的總監,也是整個瑜伽訓練課程的創辦人,同時也是我們所有課堂(包括哲學、人體學、體位法、清潔法等)的老師。他就像我們的「班主任」,也是我們的「心靈導師」。他,對我在瑜伽學習的路上,甚至教育、人生的路上,給予了我很多很多的啟發。

在瑜伽的學習裡,他是相當有鼓勵性的,而且他很少、甚至從不說同學的動作或思考上有「錯」。何解?第一,瑜伽老師在體位法的課堂裡,如果對一位學員或參加者進行多過一次動作調整,其實很容易讓學員心理上感到自己有點失敗,這樣對他學習體位法時並不是一件好事;第二,由於每個人的體形結構沒有一模一樣的,每人的體內活動空間更是因天生的骨骼而斷定了,於是不能要求學員的動作跟老師或一些瑜伽模特兒的姿勢一樣。重要的是同學們能了解自己身體的極限,在有限內把握動作跟呼吸的關係,縱使最後的姿勢各存差異,但也沒有「錯」的概念。最多只是他們運用錯了呼吸及移動的步驟;第三,在思考的討論裡,當沒有人能成為地上的絕對權威時,怎能輕易說得上對方的思考是錯?而且,在於瑜伽的哲學及其具宗教背景的世界觀裡,當各人的宗教信仰及價值觀系統有所不同時,很難用什麼方式為之對及錯的方式去評斷。再者,當你說「錯」是,即有「對」,這份二元的理解,在瑜伽哲學裡是不應該存在的。

Roshan的整個教育哲學,在乎把一己對瑜伽的所學、所想、所信,以他個人的「建議書」方式,呈現出學生們的面前,他總提出自己所教的內容,純粹是一份建議書,並不是最後答案。同時,他極具開放性地讓同學就他所教的內容,作出討論及提問。每當他遇到一些解決不到,或討論到「信/不信」的地方時,他常雙手舉起向天說:「我放棄(I gave up)。」他並不是不想討論下去,只是他對同學們的所謂「問題」有相當敏銳的觸角,也知道有些問題,誰人也沒有權利說得上自己是「唯一」的權威。還有,他很願意把自己的建議提出後,容許各人有自己的體會與選擇,他總認為各人的生命有其「際遇」,這一世不明白,也許下世會明白。而且,我們憑什麼去「改變」一個人?有什麼理由要改變別人的生命來迎合自己期望裡的生活?那麼,當教育的目標,是要陶造一些我們認為有能力追求美好人生的下一代時,那份「改變別人生命觀」的狂傲,又是否能有所謂「平衡」或「掌握」這一條「控制」及「開放」的教育觀念?這六星期得到Roshan的這種形式的教育,讓我真的大開眼界,回應了我心底對教育的懷疑,也讓我再次有對教育的可能有所希望。

Roshan的除了教授瑜伽,更會有很多不同的小故事,讓我們去深思人生是什麼。他盡量嘗試使我們明白,我們沒有我,也沒有我們,沒有你,也沒有你們。他以自己生命體會沒有二元性的世界,以自己生命呈現沒有二元的世界。他看見人類跟其他事物的衝突,也看見人類的苦的來源,他跟我們分享生命,並以自己的生命來體會瑜伽哲學,分享瑜伽哲學如何使他生命更豐富,如何改變他的世界觀,也如何愛這個世界的一切。

他說過,"We are all like leaves in a tree. We live into different direction, but we are one."
他說過,"Don't fall in Love, we should RISE in Love."
他說過,"Darkness is not exist. It's just lack of light, less of light."

他還說過很多很多,我記下了很多很多。
記得的,已經記住;不記得的,也代表自己選擇不去記住。

我會記得他所給予我的回憶及教導。
我會記得Come and go。
我會記得Now but not past and future。
我會記得要不記得。

Roshan,我知道我們有機會再相見。
因為,我等待你所建造的Ashram,等待另一次瑜伽學習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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