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inidad．Salsa課堂裡的「難過感受」

                                         

有一個晚上在Casa de la Musica 聽著音樂，看著那裡的人在舞池跳著Salsa，氣氛愉快及充滿生命力的。於廣場裡，一名來自西班牙的女子獨個兒拿著啤酒，在我們附近坐著。過了一段時間，Floris說不如跟她聊天，因為一個女子這樣太悶吧。她在那裡已經一星期多了，表示很喜歡Trinidad，也不太想這麼快就離開。她認識了很多本地人，而且還跟正在於舞池裡起舞的一位Salsa老師上堂，感覺很棒。我跟她說不如介紹我給他的老師，因為自己本身有計劃在古巴體驗一堂Salsa的舞蹈。於是，Floris與我就被安排了數天後的下午，到老師的家學習Salsa。

我很清楚每一種舞蹈，特別是普遍於社交舞裡面，看起容易，跳起來才知道那份難度在那裡。Salsa是必須男女共同起舞的。最初，看似是男的帶著女的在跳舞，好像男生是掌握著舞蹈的方式似的。然而，女生看似被動，卻是她也可以利用身體表示下一步想如何轉換的情況。男生，出於善意也應該隨著女伴的要求轉變舞姿及方向。所以，相信跟一般的男女組合舞蹈一樣，男、女生誰是主動根本是沒有界限及定論，音樂不同、心情不同，各人所給出的樣式也有不同的變化在其中。

Salsa有一種三步曲似的基本的步調，左右左、右左右，只要五分鐘必定能跟上。只是步子配合起當男女生互動的情況下，卻是相當令我困惑的。特別是由於男生可以主動選擇何時重回最初步調，怎樣把玩舞蹈裡的默契，是相當不容易的。當然，一套簡單的舞蹈，老師們也能夠跟學生於兩小時之內完成，只是那份跟音樂匯合，跳出古巴式的熱情與生命力，以及當中的很多細節，實在需要時間苦練。至少，要成為一位擁有溫柔、熱情並能風度偏偏地起舞的男生，就是另一種古巴Salsa難度。還有，在酒吧看古巴人跳Salsa，以為不並是那份費力。可是當自己學習起來的時候，跳上五分鐘已經可以汗流浹背，其體力的消耗原來跟外表看來是完全不同的。或許，在初學的階段，仍在嘗試記著舞蹈所以特別洗勁。然而，有趣的是在同一課堂裡，Floris跟我的分別在於，他著重FEELING，我著重步驟的背誦。雖然，我並不知道那種方式叫作學習舞蹈為「最好」，只是當我不清楚腳步該如何走時，我就是不能有揮瀟自如的感覺。

雖然Salsa的音樂與舞蹈自己也尚算喜歡，只是其中一名的女導師(現在以G女士代稱)，卻令我對這堂兩小時的課有著不太愉快的感覺，甚至使得我決定不再跟他們學習舞蹈。G女士在開課後不久的三十分鐘，已經在練習的時間問我明天何時再繼續上課。那刻，我也不知道怎樣回答她，只是感到課堂仍然未完結，自己也不知道真的喜歡上跳Salsa的感覺，實在不知道會否繼續課堂。可是，她好像很想我們繼續上課的態度很強烈令人卻步。還有，語言的不通，同時令我有時也莫不著她的教導，於是在我常出錯的時候，她表現出一點不耐煩。當然，我很理解作為一個天生的舞者，甚至沒有人教授她「如何當一名好老師」的背景下，她不會明白負面的反應只會令學生失去學習的動機。於是，在短時間內很快已經失去了學習的興趣。至少，對G女士那份不理解別人並不善於跳舞的能力，也不理解初學者面對學習新舞蹈的心理狀態。相反，男性舞蹈老師(以M先生代稱)，則常常鼓勵我重新再跳，不用害怕那些錯失。

課堂完後，G女士又邀請朋友來家中推銷雪茄，並且開始游說我們繼續上課。在給子課堂費用時，兩人合共32CUC，我給予她合共40CUC。她當時裝傻地不給子找續。那時，我基於禮貌及對古巴生活艱難的想法之下，也不主動跟她取回收多的錢，把它們算作欣賞他們對舞蹈的熱愛吧。除此之外，在我們聊天的過程裡，G女士得悉我是單身時，表現興奮，甚至單獨地跟我說有沒有想過找古巴女士渡一晚的春宵。那一刻，我對她這短短兩小時內所作的「善意」感到難過。因為，她的行為與表現，絕對是一些古巴人的生活的寫照。他們為了生計，為了可以擁有更好品質的生活，常常於微細之處嘗試賺取遊客的金錢，甚至出賣自己身體，為了嫁到古巴以外的地方生活。這種情況，就是Floris跟我常常說的「理解」卻感到厭煩的行為。其實，我認為我們真的沒有位置說「理解」他們，因為我根本沒有過他們的生活，也不知道他們怎樣看這個世界及生活的價值如何。然而，我卻能夠說自己對她的難過。她在短短的兩小時內，已經令我感到自己被視為「金庫」而反感，並且對他們兩個的Salsa課堂再也不想繼續下，甚至去而失去了一份擁有真摯師生情誼的機會。

這一課，除了學習Salsa，也學習了古巴生活艱難下的人文生活態度。然而，我並不會因為G女士這例子而失去對古巴人的喜愛及對Salsa興趣，反倒讓這一堂課變得更多面化，擁有多重的感受與體會。